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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要理解絕對自由的荒謬性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0年10月17日

自由,民主,法治,人權,是泛黃黑暴敵對勢力忽悠港人的口號,以歪理誤導港青,遺害極大。我們要從理論上逐一駁斥,以正視聽,以文明和講理的態度,溯本清源。絕對自由有壓迫性,絕對民主有階級性,絕對法治有獨裁性,絕對人權有專政性。我們反對獨裁專政,反對階級壓迫,就要戳穿所謂自民法人的欺騙性。凡事絕對化就變成荒謬。所謂真理被極端誇大就變成魔咒,被極度簡化就變成宣傳。本文先談絕對自由的欺騙性,以後再設絕對民主,法治和人權的謬誤。

熟悉美國文化的人會想到一句話:這是自由的國度。在美國你可以自由追夢。美國是自由世界的領袖,站在道德高地,反對奴役,專制和獨裁。美軍是世界警察,要維護世界自由,解放全人類。自由一詞,理想非常崇高,是宏大的概念。流行的說法是 : 人類要掙脫傳統社會的枷鎖,尋求個人價值和權利的最大化。這是人類社會的終極,是每個社會發展都需要尋覓的燈塔。

這一命題取得成功,能夠深入人心,是因為美國科技先進,經濟實力和軍事力量絕對強大。邏輯上,強大的制度,帶來強大的國力,是因為自由的意識和價值。人們因此被美國式的自由價值觀吸引。凡人皆自私、自我、自利,都有小我的動力。這是微觀的價值理念,一旦無限制地延伸到成為一種更高級、更終極的社會組織方式和政治建構制度時,讓不同社會,文化,歷史和教育背景的人們都普遍接受、信奉為核心價值或普世價值,就需要我們有宏觀的價值理念,而不僅僅是個人的自由和利益,需要讓渡部份個人的絕對自由,才能達致社會整體的相對自由。我們是群居生活,在社會集聚和發展,互利共贏。除了滿足個人利益外,還要顧及家庭、宗族、社群、國家、歷史、傳統與文化。個人的直接利益只是潮頭的一朵浪花。

其實,戰後75年,大部份相信美國的自由價值觀的人們,實際上相信的是美國絕對強大的科學技術,物質基礎和軍事實力。它使人們相信,所有與美國不一致的歷史、傳統、文化和價值觀念都是阻礙社會發展和文明進步的因素。100年前,中華民族瀕臨滅絕,快要被瓜分,故此,為了救亡圖存,提出打倒孔家店,要全盤西化,娜拉要出走,激流三部曲,巴金家春秋。這完全可以理解。

美國價值觀是其軟實力,軟實力建築在美國強大的物質,科技和軍事基礎之上。上世紀70-80年代,筆者在日本留學及工作,正值日本經濟騰飛,指導教授小島清,還有哈佛學者傅高義,倡議「日本第一」。1970-1985年,這一段短時期內,日本具備這樣的文化軟力量。廣場協議後,美國完勝,日本經濟相對衰落,軟實力也從此減弱(這涉及複雜的政軍財經問題,不在本文展開)。

今天,美國實力相對下滑,中國相對崛起,人們對美國自由價值觀的信仰已發生微妙變化。新冠疫情襲來,人們發現絕對自由的欺騙性和荒謬性。在新時代的巨變下,要求人們重新審視中國傳統社會文化的價值,站在現代化、國際化的角度,研究中華傳統文化最核心、最符合現代社會發展的,符合人類命運共同利益的價值元素。其中包括對教育,對家庭,對長輩和對社群的重視,在關注個人的自由和權利的同時,也關注集體的約束和義務。

過去40年,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經歷艱難探索,摸著石頭過河,對傳統文化曾經懷疑甚至摒棄過,曾經批判甚至否定過。現在是去蕪存菁,擇優棄劣,揚長補短,復興傳統文化的時候,已站在嶄新的國際化和現代化角度,重拾道路自信和文化自信。

反觀美國,對自由主義的詮釋,是民粹主義的絕對化的套路,凡事都強調個人。你的選擇,你的自由,你的機會,你的權利。一切都關於你自己。在美國,核心價值觀是要給予每個人最大的自由和權利,通過市場機制和自由競爭,達到資源(搶奪)分配。物競天擇,汰弱留強,絕對自由。適者生存,就是最佳的激勵機制。通過無形之手,發揮市場效應,自私自利,個人至上,相信這樣做,最終社會整體自會受益。個人的自私自利與國家的整體利益,認為是可以完全統一的。個人只要維護自己的利益,社會就會得益。一切交給市場,放任自流,僅憑市場的調節行動,就自然形成足夠的力量,進行必要的資源分配。以自由之名,一切依賴市場。人人生而自由。在公共衛生危機之前,這種迷信絕對自由的非理性,甚至到了倒行逆施的地步,拒戴口罩,不聽 CDC勸喻,藐視社交距離,違反限聚令,反對強制檢測,強調個人私隱。美國的抗疫表現,反映絕對自由主義的貪乏,導致大量低端人口死亡,令人瞠目結舌,歎為觀止。

強調個人自由的價值觀,有一整套政治經濟學的意識形態支撐。通過這套理論體系,美國將個人的自私自利與國家的公共利益完全統一起來。認為個人越自私,國家就越強大。個人越自私,對國家的貢獻就越大。個人自私自利取得的成就,構成國家整體的偉大。這就是美國夢,是一個追求個人發家致富的美夢。把個人的自私,甚至陰暗的訴求,與國家的利益統一起來。把小我昇華成為大我。個人的自私,不僅造就美國的強大,而且還要以此定於一尊,成為普世的核心價值,像十字軍東征,一手持聖經,一手持利劍,拯救全人類。在這種自私自利的哲學理念支持下,特朗普的繳稅紀錄,原來只是750美元。看最近的民調,他仍有40%左右的支持率。儘管他已聲名狼藉,醜態百出,他仍有機會勝選連任。因為美國人相信他這一套自私自利的成功。

當美國的經濟、軍事和技術確實強大時,人們對此無可辯駁,認為這套價值觀念,就是燈塔和真理。日裔美藉學者,法蘭西斯福山,甚至吹噓美國這一套價值意識和政經制度是歷史的終結,已臻完美,好得不能再好。現在他被狠狠地打臉。

美國政客只要提及美國的所謂核心價值觀:你的權利,你的機會,你的選擇,你的家庭,你的利益,你的生活,你的命運時,美國人就會趨之若騖。他們所有的自私自利和潛藏心底的性惡的陰暗面,因此都可以被冠上最光輝的國家使命。他們被告知:要義無反顧追求自己的絕對自由和小我的利益。他們片面強調個人的選擇、權利和自由,反對社區封禁,反對因為疫情對經濟活動產生限制。核心理據是: 這種防疫舉措損害個人的自由和權利。所以,人們可以維護自己的權利,片面強調個人的自由和利益,置公共衛生和大眾健康於不顧,並為此賦予冠冕堂皇的理由。

美國人會充分地挖掘和調動個人自私自利的衝動,為了自己的利益與訴求,不惜損害集體、社會甚至國家和人類未來的利益。政客就是充分挖掘及發揮選民的自私心理。一般而言,任何人如果從事反社會、反集體、反國家、反人類未來的行為,一般都會受到倫理束縛,會良心不安。美國的價值,是把個人自由絕對化,將這種為人不齒的自私自利,與偉大光榮正確的美國夢和國家利益結合起來,一致起來,讓人們相信,最大限度地追求自己的自私自利(甚至陰暗面),例如逃稅避稅,只要合法,就是最崇高的行為,與公眾道德無關。所以相對一部分美國人會欣賞甚至崇拜特朗普,笑人貧窮,不笑強盜。

通過這種哲學,衍生出美國民粹主義的一套哲學,就是維護自私自利,短視猥瑣的白種男人的利益。他們通過系統性地挖掘人們內心深處最陰暗猥瑣的慾望,賦予最崇高的使命,來實現自己的利益與個人目的。它的基因,是以絕對自由之名,否定任何不利自己規矩,是獵食和掠奪的野蠻殘餘。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來到美國,是因為不喜歡自己出生長大的母國,不認同自己的文化和制度,為了開拓新的生活,來到美國,為了實現自己小我的夢想。在這個拓荒型的移民的土地上,一切都是外在的限制,一切都是挑戰。因此,美國的本質是一個狗咬狗的地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叢林法則。成功、榮譽、資源,只屬於勝利者。美國從依賴個人在叢林中奮鬥決定生死成敗的生活方式,升華成為一種崇高的政治價值觀與意識形態,站在道德高地上睥睨全世界,發展為金融帝國霸權,核心思維就是絕對自由。這種自由,不再是在拓荒土地上的自私自利和小我,而變成是一種極為高端的、值得嚮往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甚至頗具浪漫性: 不羈的、自由的、放任的、自我的生活方式,具有某種觸動人類本能、本性、樸素的原始生活的美學價值。因此,美國人帶有人類生存本能、野蠻、自私自利,個人性極強的特質。它通過虛幻和抽象的理論,與社會大我形成統一的價值觀念及制度,在強大經濟、科技,建制和軍事四個方面的客觀物質基礎上,構築成政治意識形態及價值體系,戰後75年來,為相對落後的經濟體奉為圭臬。人們被洗腦,相信只要遵循美國個人的、市場化的制度,就可獲得成功,成為自由世界的一員。許多發展中國家和地區(包括香港和台灣),由於歷史原因,長期以來都在根據美國的價值觀念及運作制度,對自己的文明進行檢視、批判並改革,仿效美國的一套。

歷史在發展推移,巨輪滾滾向前。我們要冷靜分析,絕對自由主義有極大的欺騙性。香港仍有不少人傾慕美國,如果他們想移民,建議可快點走,畢竟凡事必先體驗,才會真正知道。

 

(來源:點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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