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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大國博弈戰幔重啟,近期動態如何解讀?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2年1月12日

(原文發表於2021年1月10日)

今天美俄將會就烏克蘭問題展開新一輪談判。新年伊始,僅9天之內就已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1月3日,中美俄英法五個核武大國發表「關於防止核戰爭與避免軍備競賽的聯合聲明」,指出核戰爭打不贏也打不得,強調不打核戰爭,核武器只使用於防禦,核武器互不瞄準對方,堅持防止核擴散,推動核裁軍,開展軍控談判。根據斯德哥爾摩國際和平研究所(SIPRI) 去年公布數據,五大國擁有的核彈頭數量分別為俄國6255枚,美國5550枚,美俄雙方旗鼓相當;中國只有350枚、法國290枚、英國225枚。此外還有四國,總共擁有460枚核彈頭。根據美國五角大樓報告,預料到2030年中國屆時可能擁有1000枚核彈頭,但相比美俄兩國仍屬少數。

中國核戰略是以最低限度威脅來確保國家安全。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以「非對稱戰略」發展核武,重質不重量,着重提升核彈頭的威力,導彈的突破防禦性能,確保自身在核戰後的生存能力,提升有效威懾力。中國呼籲全球核裁軍,各國同時減少核武器數量,承諾中國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堅持核軍控和核裁軍要在對等、公平和有效的基礎上開展,才有實質意義。中國一直堅持美俄之間核武器庫存要降低到接近中國的數量,或者中國的核武器庫存要增加到接近美俄之間的數量,中美俄三方才有開展核軍控和核裁軍談判的基礎。

習近平和拜登去年視訊會晤時,中國同意展開尋求推進關於核戰略穩定的談判。今次五個核武器大國發表聯合聲明,就是習拜會談後的初步成果。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中國的勝利,因為理論上可以減低將來收復台灣完成國家主權統一,台海爆發戰爭時防止失控避免造成中美之間核衝突的危險。雖僅一紙聲明,蔡英文民進黨「台獨」當局應懂得解讀。美國現正調整其在第一島鏈的戰略投入,因為美國軍事工業金融複合體的終極目標是「搵銀」,只要維持劍拔弩張的狀態,不斷宣傳戰爭危機,已足夠維持武器的生產和銷售。真要和中國打起來?請不要開玩笑。現在已經搶到AUKUS澳洲核潛艇的大單生意,在亞太已足夠餵飽肚子一段長時間。美國智庫蘭德公司分析中國到2050年的大戰略,值得細看。美國不敢在亞太區犯下顛覆性錯誤,不會輕易出手。

總而言之,中美之間國力此消彼長,中國收復台灣完成國家主權統一,主導權和主動權在北京手中,時間在中國一邊。美國擔負不起長久的消耗戰,又不得不持續激化「台獨」議題,所謂打台灣牌的底牌已被揭開,原來不外如是:美國只說不練,不會出兵支持「台獨」,已部署退到第二島鏈,從日本接通關島直接連上澳洲就是。中方一直呼籲五大國應該承諾互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並應就此締結國際公約。最近的聯合聲明顯然是朝正確方向行出的重要一步,距離以軍事行動解決台灣問題亦已邁出重要一步。懂得看行情的,才會心領神會,悟到美國已陷入被動。收復台灣在何時?只等最佳的時機。

另一方面,上周哈薩克斯坦因液化石油氣加價引發多地示威,騷亂如今已近乎完全平息。根據專家分析,哈薩克斯坦近期的動盪本質是國內最高層之間的權力鬥爭,是第一把手和第二把手之間的利益衝突。托卡耶夫是現任總統,第一把手。馬西莫夫是前總理和國安委主席,第二把手。第一把手以「叛國罪」逮捕第二把手。他們兩人都是中國通,分別是北京語言學院1984年和1989年蘇聯派往中國的留學生。在年齡方面,托卡耶夫比馬西莫夫大12歲。馬西莫夫現年57歲,在進入核心權力階層之前,一直在外經貿系統工作,對華貿易經驗豐富,曾先後擔任駐中國新疆辦事處首席顧問和駐香港首席專員。他當年受到前總統納扎爾巴耶夫的賞識,是政壇的新生力量,職位不斷攀升,2007年升任總理(7年),期間獲頒武漢大學榮譽博士。

托卡耶夫現年69歲,在這次權力鬥爭中取得勝利的關鍵是及時「引俄兵入關」平息亂局,撤掉前總統納扎爾巴耶夫國安委主席一職,換走對方安插的總理馬明,同時清算最大政敵馬西莫夫。關鍵時刻,托卡耶夫「邀請」以俄軍為首的集體安全條約組織(CSTO) 部隊派駐爆發騷亂的哈薩克斯坦多個地方以「維持和平」 之名平暴,如今局面已告平息。普京採閃電式行動,說明事先已有部署。

托卡耶夫以總統身份訪華時,曾接受中央電視台專訪,一口流利的中文讓採訪他的記者驚喜咋舌,本人在電視上看到,印象深刻。他在2015年浙江烏鎮世界互聯網大會上,全程以流利的中文演講,更是技驚四座,登上中國媒體的正版面。他在中國的人脈關係相當深厚。如今哈薩克斯坦政壇的平衡一夕之間丕變,想世間成敗,因一言難盡,但勝負雙方都是不折不扣的中國通,這種現象非常罕見。兩位中國通在高層政治內鬥,更是罕見。估計是因為哈薩克斯坦兩大政治集團之間對其本國能源產業利益分配有爭議,引發權力鬥爭,不一定涉及顏色革命。今次俄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哈薩克斯坦平亂,估計「易請難送」 。到如今,除了烏克蘭以外,所有蘇聯原本的加盟共和國都在不同程度上全部倒向俄國。普京上台21來,一直苦心經營,就是為了恢復到蘇聯的影響力,美國對此十分忌憚,才有北約不斷東擴的戰略投入。

美國勞師遠征,在東歐和中亞越來越顯得捉襟見肘,漸感鞭長莫及。在美俄就烏克蘭局勢會談前夕發生哈薩克斯坦騷亂,雙方今後怎樣出牌,值得高度關注。俄國會否將哈薩克斯坦局勢納入談判清單?現時未知。俄國會否將哈薩克斯坦內亂定義為西方策動的顏色革命?或有牽強。兩個問題都未有正式答案,有待觀察。

對中國而言,中哈之間的經濟合作相當重要,因為不但要倚靠哈薩克斯坦的油氣供應,土庫曼斯坦對中國的能源出口也要取道哈薩克斯坦。哈薩克斯坦是中國「一帶一路」倡議整體布局之內中亞地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今哈薩克斯坦政局有變,中俄之間益發走近,為了擴大在中亞的共同利益,因為中俄之間有更高層次的利益合作,估計最終在中俄哈三者之間會有更深廣的互動空間。

港人在團結一致齊心抗疫的同時,亦應抬頭望遠,看清楚國際環境的急劇轉變。這樣做,對於掌握特區的發展前途方向應該有所啟發。關鍵是從速恢復和內地自由通關,不忘互動協作,全方位融入到大灣區,確立「一帶一路」的定位和角色,發展新界北部創新經濟帶,與國家的戰略發展同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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