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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仍在流血的傷口﹚
(本文是在今年九月北京人權會議提交的論文。原文是英文)
前言
日本侵略和佔領朝鮮及中國的許多地方的期間,犯了無數戰爭罪行(例:人體實驗,使用化學武器,大屠殺,強迫勞動,性奴隸政策,逮捕與酷刑對付老百姓,殺戮無辜,食人,等等)。這些暴行之證據,大部分在一九四五年九月二日東京灣正式簽署投降之前,為當時日本政府所毀滅和掩蓋。 佔領日本的盟軍最高統帥麥克亞瑟將軍(General Douglas MacArthur),拒絕起訴裕仁天皇作為戰犯。到一九五八年底,所有日本戰犯,包括甲級、乙級和丙級,從監獄被釋放而獲政治上平反。不但得赦免,已故的戰犯也供奉於靖國神社受崇拜和尊敬。然而,不但沒有正式道歉,日方還否認戰爭罪行,甚至在他們的教育體系中扭曲這些歷史事件。 日本至今否認和抵賴其戰爭罪的責任,是延續踐踏受害國家的人權,而繼續與對方衝突。日本不肯對受害國家正式道歉,事實上是在對方流血的傷口上撒鹽。當日本不肯正式解決這一問題,那麼日本支持人權的信譽和正義就受到懷疑。日本如果是高舉人權和承擔責任,就應該對過去剝奪受害國人民的人權道歉。這可正面讓這些國家傷口愈合,並建立更加和好的關係。 東亞創傷的歷程 日本帝國在一八七六年開始侵略朝鮮的計劃,以武力強迫朝鮮簽訂了《江華條約》,從政治與經濟逐步合並朝鮮,改名大韓帝國,又於一九○五年脅迫大韓帝國與其締結《日韓保護協約》(即第二次日韓協約,又稱乙巳條約),日本褫奪了韓國的外交權,設置韓國統監府以控制韓國。韓國由此淪為日本的保護國。日本帝國然後用一九一○年簽訂《日韓合並條約》,來全面吞並了朝鮮半島,廢除了朝鮮王朝,設立朝鮮總督府進行殖民統治。其統治方式是「武斷統治」:雖鼓吹著「內鮮一體」(內,指日本本土),政策是對朝鮮實施赤裸裸的經濟掠奪,剝奪了朝鮮人民一切政治權利和自由。 日本殘暴的殖民統治導致朝鮮人民生活非常痛苦,朝鮮人對日本殖民當局的不滿與日俱增,為了抵制日本殖民當局佔領和霸道行為,紛紛舉行非暴力抗議示威。一九一九年三月一日,在寶塔公園一次大規模和平抗議運動中(朝鮮語指:三一運動,),日本員警和軍隊屠殺了七千人[注一]。這事件開始反映日本自己長期壓迫東亞鄰國的人權。 一九三一年,日軍侵略中國東北,隨後開始對中國人民犯下進行暴力和種族滅絕的行為。日本關東軍於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九一八事變),以對方炸毀日本修築的南滿鐵路為藉口,而按照自己精心策劃的陰謀襲擊瀋陽。經過五個月的戰鬥,日軍完全佔領東三省,並在一九三二年,強行頒佈偽滿洲國傀儡政權,利用清朝末代皇帝溥儀,登基為傀儡領導者。 日本軍繼續侵略中國其他北部地方。其軍隊直接到達進入北京的盧溝橋。中國軍吉星文團長(第二一九團,第三十七師,第二十九路軍)把守著盧溝橋,捍衛北京。日軍不但沒有停止進軍,而且還詭詐的開火,進攻盧溝橋及旁邊的鐵路橋。盧溝橋事變直接爆發了日本和中國之間全面戰爭。日軍在許多戰役上進行十分可怕的屠殺,如平津作戰、淞滬會戰、南京大屠殺等。日本侵略和佔領中國一直持續到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才向中國和其他的同盟國投降。 日本政府的戰爭罪行 在侵略與佔領朝鮮和中國許多地方期間,日軍犯下無數戰爭罪行,最低限度包括: 1. 人體實驗 日本隱蔽的生物和化學戰研究和開發單位,被稱為七三一部隊[注二],進行了對平民和戰俘生化武器實驗。根據二○○二年國際細菌戰研討會,日軍使用細菌戰和人體實驗過程中殺害大約五十八萬人[注三]。 2. 使用化學武器 據史學家吉見義明和星矢松野的研究,在一九三八年年初,日本軍隊開始全面對中國軍隊使用光氣、氯氣、路易氏毒氣、噁心氣、芥子氣。因日方利用生物戰,大概二十萬名中國人直接死於鼠疫、霍亂、炭疽病和其他疾病[注四]。 3. 南京大屠殺 日軍於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攻佔南京。根據中國和西方目擊者的描述,日本軍隊在六周內慘殺大約二十萬[注五]至三十萬[注六]多中國平民和放下武器的戰士,犯下大規模的強姦、搶劫、盜竊、縱火諸戰爭罪行。 4. 強迫勞動 日軍使用強迫勞動直接造成很多死亡,因為勞工經常被分配到極危險而無足夠的安全防範措施的工地或條件。根據一項歷史學家聯合的研究報告,超過一千萬中國平民被日本亞洲發展局(KOA-IN)分配為強迫勞工[注七]。在緬甸日本強迫三十萬多平民和戰俘勞工(日本稱勞務者)建設泰緬鐵路,估計一半死亡,也稱死亡鐵路[注八]。 5. 慰安婦 在戰爭及之前時期,日本在征服區域強迫婦女和女孩成為性奴隸。根據中國來源的估計,慰安婦有三十六萬到四十一萬人[注九]。他們經歷了身體上的折磨、強姦、毆打等等獸行。結果,慰安婦死亡率超過四分之三。大多數倖存者由於性病感染[注十],流產和創傷,成為不育。被關東軍俘虜成為性奴隸的澳裔女子Jan Ruff-O'Herne於一九九○年到美國眾議院委員會作證。她說:「最可恥二戰期間的故事,是日本犯下最邪惡的人權侵犯,乃jugun ianfu(從軍慰安婦)的故事,他們如何將這些不志願的婦女強暴扣押為日本提供性服務。我在『慰安所』白天和黑夜受到系統性的毆打和強姦。即使日本醫生來參觀妓院檢查我們是否有性病,每次來了他也強姦我」[注十一]。 6. 逮捕和酷刑對付老百姓 在被佔領的地區,日本憲兵隊(Kempeitai)或日本當局不需用什麼正當理由來逮捕平民,甚至拷打被監禁的和處決的政治對手。所有中國及異國被征服人民,受逼向每位軍人叩頭。日本國民的民權是優於其他國籍擁有者。 7. 大規模殺戮 據R.J.魯梅爾(R.J. Rummel)教授估計,從一九三七至一九四五年間[注十二],日軍謀殺超過三百萬至一千萬人,最有可能為六百萬。被殺害者屬中國、印尼、韓國、菲律賓、印度支那,和來自西方的戰俘。僅在中國,大約有三百九十萬人,其中大多數是平民,死於日軍手中,而一千二百萬人直接在戰爭過程中被殺[注十三]。拉梅爾說:「這大屠殺是由於日本文化概念,不人道的政治與軍事戰略,軍事便利權和定制」[注十四]。 8. 食人 一位印度戰俘蘭斯奈克哈它阿里(Lance Naik Hatam Ali),在新幾內亞作證,並指控,「……日軍開始選擇囚犯,每天一個囚犯被取出來殺給戰士們吃。我個人看到了這事情,有一百多名囚犯在這個地方被日軍吃掉了。其餘的我們被帶到另一個五十英里[八十公里]路程的地方,在那裏有十名犯人病亡。在這裏,日軍又開始選擇囚犯來吃。被選的就帶到一間小屋,把肉從還活著的人身上割下。然後就扔他們進溝裏待斃」[注十五] 由檢察官威廉‧韋伯(William Webb)調查報告在東京法庭指出,日本人員對盟軍戰俘犯了食人罪。
~ 待續 ~
[注一] “March 1st Movement”. Encyclopedia Britannica. 1919-03-01. [注二] David C. Rapoport. “Terrorism and Weapons of the Apocalypse”. In James M. Ludes, Henry Sokolski (eds.), Twenty-First Century Weapons Proliferation: Are We Ready? Routledge, 2001.Williams, Peter, and Wallace, David. Unit 731. Grafton Books 1989 [注三] Daniel Barenblatt, A Plague upon Humanity, 2004, p.xii, 173. [注四] Yuki Tanaka, Poison Gas, The Story Japan Would Like to Forget, 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 October 1988, p. 16–17. [注五] “Judgement: 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 for the Far East”. Chapter VIII: Conventional War Crimes (Atrocities). November 1948. [注六] Bob Tadashi Wakabayashi, ed.. The Nanking Atrocity, 1937–38: Complicating the Picture. Berghahn Books, 2008. p. 362. [注七] Zhifen Ju, Japan’s atrocities of conscripting and abusing north China draftees after the outbreak of the Pacific War, Paper delivered to June 2002 conference: Joint Study of the Sino-Japanese War. [注八] David Boggett, “Notes on the Thai-Burma Railway. Part II: Asian Romusha: The Silenced Voices of History” http://www.kyoto-seika.ac.jp/researchlab/wp/wp-content/uploads/kiyo/pdf-data/no20/david.pdf,accessed 20 Dec. 2015). [注九] Huang, Hua-Lun, The Missing Girls and Women of China, Hong Kong and Taiwan: A Sociological Study of Infanticide, Forced Prostitution, Political Imprisonment, “Ghost Brides”, Runaways and Thrownaways, 1900-2000s, McFarland, 2012. p. 206. [注十] de Brouwer, Anne-Marie, Supranational Criminal Prosecution of Sexual Violence, Intersentia, 2005, p.8. [注十一] Jan Ruff-O’Herne, “Talking Heads” transcriptabc.net.au. [注十二] R. J. Rummel, Statistics of Democide, Genocide and Mass Murder Since 1900, Rutgers University,1997, Chp.3. [注十三] R. J. Rummel, China’s Bloody Century: Genocide and Mass Murder Since 1900, Transaction Publishers, 1991. [注十四] R. J. Rummel, Statistics of Democide, Genocide and Mass Murder Since 1900, Rutgers University,1997, Chp.3. [注十五] Edward Russell, The Knights of Bushido, a short history of Japanese War Crimes, Greenhill books, 2002, p.1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