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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中國最值得記住的一個“乞丐”。
1998年,他拋下妻女離家出走,落魄到沿街乞討,差點餓死。
你是不是覺得他活該?
但讀了他的故事,我們的象牙塔要慚愧,我們的社會要臉紅。
如果你被近日毛洪濤和王清遠的風波觸動,那你一定要讀讀他的故事。
他叫何家慶。
一個讓許多教師、鄉民、學生都不敢相信,今天還有這樣的學者的人。
1949年,何家慶出生於安徽安慶一個貧困家庭,與北大狂士劉文典同籍。
一如劉文典,自少年起,何家慶就有些與眾不同。
談起理想,很多同學誓言長大想做工程師、科學家,何家慶沒什麼“宏大”目標,就一句大白話:
1976年秋天,何家慶被推薦到安徽大學從事中藥材學習研究,因成績優秀,留校做植物學實驗室的實驗員,並以編外教員身份,從事植物學分類相關教學。
這個時間,他萌生一個想法:
考察大別山。
當時山里農民生活都很苦。若能充分研究大別山氣候和植被條件,因地制宜,種植相應農作物,就能讓人們擺脫貧困。
沒有相關考察費用,何家慶就打算自籌“盤纏”,他每月工資18.65元,省吃儉用,到了1984年,竟攢到3000多元。
他還把考察大別山的想法告訴父親。
80歲的老父親也二話不說,拿出一個包裹,裡面一堆1毛、2毛、5元10元的票子,數一數,足足4000元。
幾張泛黃的舊菸紙露出來,上面是父親記錄了1955年至1974年間,國家、老師、同學對何家慶的資助,一共58筆。
父親的意思很明白:大家怎麼幫助你的,你也要這樣回報社會。
何家慶不含糊,這年3月20日,帶上熱乎乎的8000元就上路了。 何家親父親記錄的資助清單
謎一般的大別山腹地,連本地人都很少深入,更不用說一位外來“書生”。
一路上,他對峙過狼群,捱過餓,經歷過山螞蝗的圍攻。但當時的他可能預想不到,這一切不過是他14年後另一場更艱苦征程的“排練”而已。
225天,他步行12684公里,足跡遍布遍布鄂豫皖三省19個縣,先後攀登千米以上的山峰357座,採集植物標本3117種近萬份,成為有史來第一個全面考察大別山的人。
他的考察報告,後來為中央實施山區星火計劃提供了重要依據。
正是這次考察,改寫了他對中國山村的認識。
他遇到一位60歲老人。
老人種植了1萬株桂花苗,可成活率極低,還養了幾頭牛,卻為過冬飼料發愁。
何家慶看後笑了:桂花喜陽喜溫,卻種在背陽的地方,還有滿山可做青飼料的豆科植物。然而這樣的知識老人卻不知,這正是鄉民的普遍現狀——
遍山是寶,因為沒科技知識,中國農民只能受窮。
由此他樹立了自己的人生目標:用畢生所學,做一個農民的教授。
1990年,何家慶41歲時得來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
他當官了——掛職安徽宣城市績溪縣,任科技副縣長。
他對縣官有自己的理解:縣長過去是“知縣”,就是知縣情——不知縣情,何以行事?
於是,績溪人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何縣長”。
他不坐車,騎自行車或步行,天天爬山鑽林。半年,就步行800公里,跑遍23個鄉,到過所有山頭,採集植物標本1536件。年底,還寫出15萬字的《績溪縣野生植物資源開發》,破天荒舉辦了別開生面的績溪縣野生植物資源展覽。
他在尚田鄉試點科技養蠶,辦培訓班。
這一年,尚田遭災,蠶繭產量反增28%,增收30萬元。
1991年,績溪遭遇洪災,還是他,一個月都泡在水中指揮救災,結果落下終身疾病。
還是在這裡,何家慶試點了後來與他共命運的植物——魔芋。
早在上世紀80年代,日本重視魔芋生產的信息就引起他注意。
他發現,魔芋喜濕喜蔭耐貧瘠,適合山區生長,科技含量低,富含葡甘露聚醣,在食用、醫藥、工業領域有廣泛用途,是很理想的致富經濟作物。
他發現績效少數山區種植魔芋,於是,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醞釀。
他自薦擔任魔芋開發領導組組長,舉辦科技培訓班。
為打消農民顧慮,他自掏1000元從湖北引種,在31個點試種,然後天天奔波在田埂地頭。
這一年,500畝魔芋全面豐收,最高產量達7000公斤,收入超400萬元。
大獲成功!
與此同時,何家慶18萬字的魔芋研究處女作《魔芋栽培技術》,也在實踐的過程中完成了。
這是國內第一部系統研究魔芋的書,他迫不及待,要把經驗分享給需要的人。
等他掛職結束,本想悄悄離開,不留下一片雲彩,結果農民和村幹部都趕來送行,很多人流下眼淚。
荊州鄉送來一面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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