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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以處世
德叔
曹其真
前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主席及
全國政協常委
2017年7月3日

(原文發表於20091127)

 

在立法會裏無論是議員還是輔助部門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不認識德叔,因為德叔在立法會已工作超過了30年。每次開大會我們總可以看到德叔站在會場內的兩側,留意會場內議員的舉動,必要時及時遞上茶水或文件。德叔名為何德成現在已年近花甲,身材瘦小,沉默寡言。他總是默默的工作並且和同事相處和睦,大家都說德叔是個好人。

 

我和德叔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淵源,40年前我剛到澳門時在澳門針織有限公司工作,德叔也剛進了這家公司,當時的他還不到20歲,大家稱他“阿成”負責遞送文件及打雜。幾年後在公司沒有再見到他,聽說他離開澳門出國了。70年代末起在立法會當議員又看到了他,但當時在立法會大家都稱他為“阿德”。他還是那麼瘦小且不愛說話,偶然在走廊碰面大家只是打個招呼,從來沒有聊過天。

 

19991220日澳門回歸祖國,澳門特別行政區立法會成立後,阿德和前立法會秘書處人員一起轉為特區立法會秘書處工作人員,不知從什麽時侯開始大家稱他為“德叔”。德叔還是和以前一樣很少和我說話,每次見到我叫我一聲“主席”就匆匆離去,我總以為德叔不習慣說話因此也沒有理會。過去10年中每次在休息日我回立法會總會見到德叔,有次我問秘書長為什麼每次加班總是德叔?秘書長說德叔負責立法會大廈管理,所有的鑰匙由他保管,所以休息日我回立法會他都會來開門。今年1015日是我擔任立法會主席的最後一天,所以我在14日中午12點鐘在立法會的辦公樓裏轉了一圈向立法會的工作人員告別,那天我沒有見到德叔,但是我沒有太在意因為很多時德叔會出去送文件。

 

1015日我在我新的辦公室工作,我的秘書告訴我,我以前在立法會的秘書叫她轉告我說德叔想見我,請我指定時間在新的辦公室接見他。我因為剛開始新的工作又要準備1022 日上海,無錫然後去浙江大學講課事宜,因此沒有及時答覆,等我從杭州回來趕去正在香港醫院接受肺炎治療的父親,接著又去了安徽參加澳門區全國政協的視察活動。在此期間我的秘書又接到兩次德叔要求見我的電話,我心想德叔可能真有什麼急事找我,因此通知他在安徽回來後第二個工作日中午來我辦公室見我。

 

1110日中午德叔來了我的辦公室,他手中拿了一個塑膠袋。我們寒暄幾句後德叔從他在塑膠袋中拿出一幅已鑲好鏡框的照片給我說:“這張照片是22年前你和當時立法會議員及秘書處工作人員的合影,照片裏也有我,相信你沒有保存,我現在拿來送給你,我自己已經複製了一份留念,這麽多年我在你手下工作,沒有什麼東西可送給你,這是我一片心意希望你能接受。”德叔接著說:“我和我的太太有今天安逸的日子多虧了你,因為我們倆是在你手下工作時相識的,我的太太在你的公司工作了20幾年,她現在已經退休在家,我也會在明年三月底前退休。今天我要求拜訪你是因為那天你向工作人員告別時,我因眼疾去看醫生而錯過了向你告別的機會,本來我想在立法會為你做你任立法會主席的最後一杯咖啡,但你已離開立法會。所以我今天來這裏想為你做一杯咖啡,這是我的一個心願。德叔沒來前我試著猜他要見我的原因,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是為這個原因來見我,當時我的心被一股暖流充斥,我的腦子不轉了,我講不出話,我熱淚盈眶。這一刻是僅僅一瞬間,但相信它會永遠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我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德叔繼續說:“這十年你在主席位置上我不便和你多說話,但今天你退下來了,我可以輕輕鬆鬆和你聊天,我不再拘束。你還記得四十年前我坐在你辦公室門口的情況嗎?你還記得我經常為你抹你用以代步的自行車嗎?你還記得你晚上加班後我為你叫計程車的情況嗎?我經常回我們第一次一起工作的噶地利亞街,但過去的房子已被拆找不到了。幾十年過去了但我特別懷念那段和你相處的時間。”德叔還說:“我的兩個女兒都長大了,大的在美國大學畢業後自力了,現在在美國生活。我的小女兒也快大學畢業,我和我太太今後沒有什麼負擔了。遺憾的是我和太太買不起飛機票無法去參加大女兒的畢業禮,她畢業那天用手提電話向我們報告畢業禮上每一細節,她被叫上臺領取大學文憑時我們是聽著的。”聽他這話,我的心很痛並充滿自責,我常常以關心我的手下而自豪,但他連買兩張機票去參加女兒畢業禮的飛機票都付不起的事我卻全不知情,我能說我是個好“BOSS嗎?德叔再說:“過去十年我負責立法會大廈的保養和管理,我們搬進去後進行了很多次的各項改良工程如冷氣清風設備、會場燈光調節、解決嚴重漏水等等,為保證議會工作我們只能用休息時間做工程,但為了收入不會超過其他同事太多,我很多時都沒有收取加班費,對我來說,工作做好了,議員們的工作環境好了,同事們能和睦相處才是最重要的。”這一刻坐在我對面沙發上的德叔突然變得那麼的高大,我深深的被這個在我身邊默默工作了將近四十年的他感動,他的高尚、純潔在那短短的三十分鈡裏第二次使我的眼眶充滿淚水。

 

我一直認為自己將十年立法會的工資全數捐出來成立一個慈善會造福社會,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舉動,但相比德叔我還能說什麽?我的心在顫動,我感到愧疚。我告訴自己這個美麗的世界裏有數不清的德叔,他們才是建立和諧有序社會的基礎,我們應該多些將這些人和事告訴我們的子孫後代。德叔站起來向我告別,我送他到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默默的祝福他健康長壽,老年幸福安逸。這一刻我真的相信“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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