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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牛手記
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
陳增濤
2009年3月14日
如果要王文彥開口讃人,總有令人有「太陽從西方升上來」的感覺。今天他在網上撰文推銷我們在他怡居網站的專欄,使我受寵若驚。

除了新聞資訊,我一般少看網上其他文章。原因很簡單,今天資訊氾濫,經常難有時間去過濾資訊以至消化資訊內容,只好有選擇的瀏覽些和自己有興趣的題目。加上看完幾條新聞題目,眼睛已經非常疲勞,故儘量的限制自己上網的時間。前一段時間王文彥邀請我在他怡居網頁寫文章,猶疑了一陣子之後還是答應了。猶疑的原因是長時間沒有動筆,害怕文筆生硬,招他的批評。另一個原因是我寫的題目可能很難引起怡居網站讀者的興趣,對我來說,寫沒有人看的東西,倒不如不寫。昨天王文彥特別傳給我一個電郵,說: 「我剛在怡居地產網發表了《地產網內容應開拓更廣濶的空間》一文。文章對你在《萬裏路萬卷書》內的文章多所評論,不知你以為然否?」王文彥總以為我不肯用功,當然包括我很少看網上文章,其中他文章在內。王文彥寫文章,如其人,用詞嚴謹,重實用,多高談闊論有關地產以至管理哲學。我素來非常欣賞王文彥處事之用功,深度的分析能力,以及他深厚的中國文史哲知識。但在他相當自負的面前,覺得和他辯論見仁見智的東西,有何必要?出自《禮記·學記》的成語「玉不琢,不成器」可能是王文彥對自己對別人要求的一個真實寫照。他要不停的琢磨自己,完美自己,才覺得舒服,對別人也有一樣的要求。其實,在芸芸眾生中,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或者想做社會精英的。人生處境,許多時候也只能意會。有機會追求至完美無缺的東西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王文彥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居然無條件的稱讚他人,當然令我驚詫不已。已故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Jean Paul Sartre)曾經說的: 「三十歲之前, 我總覺得自己是上帝」,毛澤東的「糞土當年萬戶侯」,以及王文彥這種馬不停蹄的琢磨自己,完美自己,一如《禮記》說的「玉不琢,不成器」,他們的所言所行可能更加適合人類青年時期那種心境,那種氣概,和自我追求真善美的精神。世事滄桑,學會了原來自己不可能是上帝,學會了自己也要當「萬戶侯」,學會了不光要琢磨自己完美自己,還要琢磨他人完美他人,學會了欣賞那三個可能賽過諸葛亮的臭皮匠,這些都需要經過時間的無情洗禮,才可大功告成。

這不禁使我想起另一句也和玉石有關,出自《詩經·小雅》的成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許多其他地方的石頭,雖然是其他地方來的,雖然是石頭,它們卻可以幫助你琢磨你的玉,使它「成器」。這裏的所謂「成器」,可以是指養身,也可以指「怡居網站」,也可以指事業。中國古文字的美妙,是它給你無限的想像空間,回味無窮。我覺得,我的文章讀者覺得好不好,自有公論。正如王文彥說的: 「這樣的稱讚,是否過譽,大家不妨入內鑑賞,自行判斷」 (見王文彥《地產網內容應開拓更廣濶的空間》一文)。如果讀者欣賞我的文章,我當然高興。但是王文彥的「文章對你在《萬裏路萬卷書》內的文章多所評論,不知你以為然否?」除了滿足了我自己阿Q精神之外,更加使我為他的蛻變而鼓掌。如果做到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又何需為一個區區「怡居網站」而一個人琢磨呢? 就是漢高祖之逐鹿中原,雖屢敗屢戰,卻最後決勝楚霸王于垓下,還不是同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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