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發表於2023年12月22日)

今天冬至，是中國民眾闔家歡樂團圓的佳節，隆冬的氣氛充滿祥和。但國際形勢緊張，突然衝出一頭「灰犀牛」。如今紅海危機牽動全球海上航運、國際貿易和經濟動能，破壞力非同小可。

這是因為近期也門的胡塞武裝組織頻頻在紅海襲擊商船，影響國際航運，已造成紅海危機，全球供應鏈因此受阻。商船紛紛躲避，宣布改道。海上貨運因為要繞道非洲南端的好望角，勢將出現長達2星期的運力延誤。航運成本上升，保險費用增加，石油價格高昂，估計一時三刻危機不會解決。在未來數月，紅海危機將會逐漸顯露它對全球經濟的負面影響，導致物價上揚。

美國的即時反應是組織了「十國聯盟」，要在紅海聯合護航。如今美西方直接介入，牽動巴以衝突爆發以來中東地緣對抗一觸即發的敏感神經。也門的胡塞武裝組織全面動員支援哈馬斯，自從以色列狂攻巴沙地帶以來，過去數星期胡塞組織曾經嘗試直接攻擊以色列領土，但效果不彰。如今想到一個方法，先是向途經紅海的以色列商船下手，繼而宣稱所有前往以色列的船隻都是其合法攻擊目標，通過無人機等低成本軍事手段發動持續襲擊。環球航運的商船造價高維修貴（尤其是大型油輪，VLCC和ULCC），滿載貨物的集裝箱貨輪更是價值高昂，因此船運公司已經相繼宣告暫停通過紅海航道。根據權威資料，每年有超過17000艘貨輪通過紅海，大約有12%的全球貿易要利用紅海水域通航，每天更有大約900萬桶石油要利用紅海航線運輸。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門的胡塞武裝組織早就控制了北也門地區和紅海沿岸領土，長期和也門政府分庭抗禮，它的背後有伊朗支持。沙特阿拉伯在8年前曾經向胡塞武裝組織宣戰，雙方直到去年才簽署停火協議，但至今仍持續發生零星衝突。就在伊朗和沙特阿拉伯走向緩和的時候，突然爆發巴以衝突和紅海危機，為當前的中東局勢平添變數，如今沙伊之間的關係去向未明。

美國幾天前成立「十國聯盟」，宣稱要為紅海聯合巡邏護航，定名為「繁榮衛士行動」，獲邀的成員包括英國、加拿大、澳洲、法國、意大利、荷蘭、挪威和西班牙。最新消息是也門胡塞武裝組織因為有伊朗撐腰，宣布將會擴大打擊範圍，「由美國牽頭的護航聯盟全都在其打擊範圍之內」，紅海危機因此驟然升溫。然後是西班牙和意大利決定不買賬，澳洲也拒絕加入，如今局勢不明朗，事態演變中。美國這次可能出盡洋相，無法一如既往地號令其盟友助拳歸隊。問題是美國以導彈來對付無人機，成本效益完全不對等，加上戰艦的目標太大，補給港口又不在紅海水域之內，美國提出所謂聯合巡邏護航，絕對是未經深思熟慮、不對等、沒有絕對勝算的軍事冒險。

如今胡塞武裝領導人阿卜杜勒差不多一夕之間成為全世界熟悉的名字。他發出警告，認為如果以色列在加沙地帶的軍事行動持續，胡塞組織絕不會袖手旁觀，會在紅海襲擊美國的戰艦和任何通往以色列的船隻。到目前為止，事實證明他們採取低成本的無人機襲擊商船的方法，美國並無有效的對策。發射昂貴的導彈把造價便宜的無人機擊落，十分不划算。美國因此宣布或會考慮對胡塞組織發動地面攻擊。戰火一旦在紅海周邊蔓延，爆發一場地區性的陸海空全面立體戰爭，或會把中東地區國家和美國直接捲入其中。主角一旦登場，勢不能停，也就可能應驗了巴以衝突或將正式蔓延到中東地區的預言。

2023年最後一個星期，我們突然驚覺，全球範圍已被戰爭氣氛籠罩，遠方的戰火隨時點燃，大戰或會一觸即發。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