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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略品評
自古知兵非好戰 大國博弈要深思
關品方
前港府中央政策組特邀顧問
2024年3月16日

(原文發表於2024年2月5日)

成都諸葛亮的武侯祠有一副對聯,在殿堂正中,是122年前(公元1902年)由趙藩撰寫。全文:能攻心則反側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他的意思是,如果打仗的人能使對方知道自身的錯誤,讓對方知道自身的力量(包括心態上是否理直氣壯)不及自己於是不能戰或不敢戰或不想戰,心悅誠服,那麼就不會輕易起兵。據說毛澤東主席十分推崇這副對聯,1958年他來到武侯祠的時候,在這副對聯前面駐足沉思良久,反覆玩味。這副對聯的微言大義是警告後人不能盲目一味用嚴,也不能盲目一味用寬,而應當審時度勢,深思熟慮,然後決定是用寬還是用嚴,指出攻心戰略十分重要。因此,這副對聯被簡稱為攻心聯,蘊含人生哲理,和《孫子兵法》暗暗脗合。應用於當前的大國博弈,尤其值得我們深刻反省參考對照。凡事「進有據,退有序」,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這個意思。
 
21世紀中美之間的大國博弈,筆者細思再三,對這個攻心聯有深刻體會;近日和好友陳高柱兄暢論天下事,美國戰後幾十年來窮兵黷武,到如今其全球帝國霸權主義的真實面目,已經被各界廣泛認識。根據美國國務院的資料,美國2023年的軍售創了歷史新高,總額達到2380億美元,佔全球軍售總額的40%,不可謂不驚人。踏入2024年,這趨勢持續不衰。美國前幾天剛宣布向印度出售價值40億美元的MQ-9B無人機及相關設備,包括170枚AGM-114R「地獄火」導彈,310枚GBU-39B/B激光導彈及其他配套系統,以加強中印邊境印方的軍事力量,既偵察巡邏,又極具攻擊性。美國通過這次交易,既大賺了印度人一筆,又加強了幫助印度對抗中國的軍事力量。美印聯手為美國的印太戰略服務,一方面情報分享,一方面共同軍演,劍指中國。美國為日後進一步打開印度軍備市場開路,回收美元,強化美軍,一舉數得。有美國在印度背後煽風點火,中印邊境今後持續不安寧,是意料中事。
 
圍堵和打擊中國,是一盤賺大錢的大生意。美國加強售賣軍火給印度,只是其全球遏制中國的部署之一;在東北亞和東南亞也是如此。根據公開資科,在東北亞協助美國圍堵中國最積極的日本,最近花了14億美元向美國購買新型E-2D「先進鷹眼」預警機,花了24億美元向美國購買400枚巡航導彈。在東南亞,最近美國成功向菲律賓出售25億美元軍火,包括F-16戰機,響尾蛇空對空導彈和魚叉反艦導彈。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認為不需要購買這些軍火與中國對抗,拒絕了特朗普。小馬科斯上台後,180度轉變,乖乖答應了拜登。
 
在對台軍售方面,回顧過去35年來(從1988年起計算),美國對台軍售超過100次,總值高達1100億美元。李登輝在任12年,軍購費用總共達到211億美元,陳水扁8年256億美元,馬英九8年205億美元,蔡英文接近8年,截至去年底,已經超過400億美元。本應用來發展台灣經濟改善民生的巨款,被台灣當局以購買美國軍火的方式向美軍繳交保護費,既削弱台灣經濟發展的能力,更損害台灣民眾的利益,導致台海局勢動盪,把台灣民眾推向戰爭邊緣。消息傳來,美國去年解禁了對越南軍售的限制之後,正準備出售一批F-16戰機給越南,總額未知。
 
美國不斷製造「中國威脅論」,抹黑和妖魔化中國,說到底那是美國的軍火商和軍事工業複合體的銷售策略。為了大做軍火生意,美國拉攏東亞周邊國家和印度圍堵中國。這是美國的發財之道和霸權之道。
 
全球近年深受疫情打擊,經濟低迷;但美國股市卻十分興旺,為何如此?這是因為高新科技(現時最紅火的是開發人工智能、軍轉民用)和軍事工業複合體緊密勾連。和美國軍火生產商有關的股票價格不斷上漲,過去數年已賺到盆滿缽滿。但是,在美國國防部2023年12月召開的國防承包商大會上,軍火商仍然不滿足,希望能在今年出現更大的軍售潮。其中洛克希德馬丁、波音、通用動力、雷神、諾斯普格魯曼等獲得證券商推薦增持,如無意外,短期內美股仍會有上升的空間,一旦減息周期重來,估計更是火上加油猛升,直到持有軍火製造商股票的華爾街金融大鱷認為「割韭菜」的時機到來為止。
 
我們從諸葛武侯祠的攻心聯可以得到啟發,美國的對台政策是把台灣當作打牌的籌碼,本質是要掏空台灣的經濟,售賣軍火賺大錢,拖中國發展的後腿,只有破壞沒有建設,以戰爭為手段進行掠奪。在這方面一定要窮追猛打,以雄辯的事實,揭穿美國百變不離其宗的反華企圖,勸喻世人不要被其冠冕堂皇的語言偽術煽惑。爭奪話語權,就是攻心聯的要旨之一。
 
另一方面,我們早已看到,中國在軍事上作充分準備,政策上嚴寬俱有,具高度的戰略耐性;因為深信時間在中華民族這邊,兩岸早晚必然統一。不論台灣當局誰上台,不論美國政府誰當總統,吾道一以貫之,在政治、經濟、軍事、外交之外,還需要民間互動往來,長期努力,打攻心戰,爭取台灣民眾理解到兩岸長期處於分裂狀態的本質是美國從中作梗:從1949年到如今,雖花樣變換,但惡質不變。筆者認識不少香港和台灣的朋友,都有相同意見,洞悉美國的對台戰略圖謀就是待價而沽,用完即棄。這方面要不斷反覆向台灣民眾耐心解釋,戳穿美國全球霸權迷信戰爭的邪惡本質,才能夠最終以攻心為上,消弭美國對華政策輾轉反側、兩面三刀的惡劣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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